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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场逼着中国电影提高质量

1999-11-04 来源:光明日报 刘 军 我有话说

第八届中国电影金鸡百花电影节结束了,上海国际电影节也鸣锣收兵了。电影节期间中国的、外国的,现代题材的、古典题材的电影,不说应有尽有,但也称得上百花齐放。电影院前车水马龙,每场观众都不少,呈现出繁荣的景象。然而,电影人没有盲目乐观,事实是严峻的,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问问,几年没进过电影院的大有人在。在这种情况下,电影人也不盲目的悲观,因为,在电影不景气的背后,却有一个值得一说的现象,电影市场的不景气恰恰逼迫电影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电影,不能再根据自己的好恶拍片。过去选准了题材就算成功、不管有没有人看都能获奖的影片,现在是拍不成了。在社会集资困难,国家投资紧张的情况下,各电影厂都对有限的资金格外珍惜,除选择精兵强将参与创作外,接着就是对剧本进行反复论证,争取思想性和艺术性最大程度的统一,以保证拍出来的影片有足够的票房,以维持电影投入产出的比例,使电影生产正常运行。结果,中国电影真的在质量上有显著的提高,即使是献礼片,也没有一部片子不考虑可看性,不考虑市场的。

对于中国电影,经过了谁都可以当一把导演的阶段,谁有钱谁就玩一把艺术的阶段,电影人感到欣慰。观众也可以明显感觉到,在市场的热油中滚过一道的中国电影,无论在题材的选择、思想性和艺术性的把握上,都有了较大的进步。如陈国星导演的《横空出世》,表现的是我国一大批科学家献身国防高科技的故事。这是一部思想性非常强的影片,如果按以往的拍片套路,无非是说他怎么克服工作中与生活中的各种困难,如何出色地完成了任务。故事可能不难看,但不见得能感人。该片没有这样写,而是抓住人的情感,写人的精神,而且不回避矛盾。当为我国原子弹事业作出重大贡献、却因会见了一次外国朋友,在最后发射的关键时刻不被信任的科学家说出“就这样我也愿意一辈子隐姓埋名”的话时,观众都被震动了,很多人的手帕都哭湿了。导演陈国星说,拉近片子和观众之间的距离才能赢得观众,赢得市场。《电影艺术》杂志主编王人殷说,把这种题材的电影拍得好看,是很难找到的。

以影视剧形式表现1919年这段历史已经太多,电影《我的一九一九》却选了一个极好的切入点,它表现了中华民族近现代史上第一次向西方说“不”的历史,塑造了一位杰出的外交家顾维钧和一批仁人志士的形象。这部影片从一开始运作就充分考虑了市场因素。北影的发行人这样说:中国人在今天改革开放的形势下,格外关注中国在世界格局中的地位和作用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回顾屈辱的历史,倾听中国人民不屈的心声肯定有市场。

电影《紧急迫降》、《冲天飞豹》都将高科技手段与惊险的情节很好地溶合在了一起,用高科技手段使情节激烈紧张,又不乏人情味,满足了观众渴求冒险和情感宣泄的双重心理。有看过这两部电影的观众这样评价说:这样的片子看着很过瘾,声势上和好莱坞的大片不相上下。

即使是小制作的电影,也没有忘记市场。《那山那人那狗》,根据一篇获奖短篇小说改编,没有多少情节。导演霍建起刚接手此片时也说,现在拍这种文艺片给谁看啊?但是既然要拍,就不能不考虑影片的商业性,于是编剧思芜在改编时充实了大量的情节对话,使这部表现两代乡邮员的生活经历和思想变化的影片,有了人类最纯朴的情感,使这部表现普通人的影片,在只有190万投资的情况下,尽量贴近观众,贴近市场。影片拍成后,果然不同凡响,先是在北京大学生电影节上受到大学生的青睐,被评为最受欢迎的影片之一;接着被加拿大蒙特利尔电影节选中,并且在电影评奖前的放映中率先获得了“最受观众欢迎的影片”;在第八届中国金鸡百花电影节上,又战胜了大投资、大制作、名导演的影片,一举获得最佳故事片奖和最佳男演员奖两项大奖。

有人这样说:电影人在尝试了各种方法之后,绕了一个圈子又回到原地,重新回到重体验、讲技术的时代。他们深知,只有自己先受感动了,才有可能去感染观众;只有一丝不苟,才能拍出高质量的影片,才能跟上观众不断提高的欣赏水平。看来,市场是最好的杠杆,它逼迫中国电影从鱼龙混杂的时代走出来,向着达到艺术的最高境界、向着赢得观众、赢得市场方面前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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